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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老子的人你都敢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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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老子的人你都敢動

盛無極趕到公園時,民警已經到現場了,公園的小路口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。

阿聰發現盛無極,迎上去,畢恭畢敬地說:“大少爺,蘭先生在跟民警說話。”

“誰報的警?”盛無極皺著眉問,視線在人群中搜索,很快看到背對著他正在跟民警說話的蘭與書。他的右手手臂上纏著一圈白色的繃帶,繃帶中間滲出一片血跡。

“路人,方秦想引蘭先生走到沒人的地方動手,我們本來打算將計就計反抓他們一波,但蘭先生沒走多遠自己察覺到了往回跑,為了救蘭先生我們沒想太多,打鬥的時候引起外面的人註意,有人報警了。”

“方秦呢?”盛無極瞇著眼找了一圈沒看到想看到的人。

“那裏。”阿聰指了指花壇邊被綁著手蹲著的四個人說。

盛無極見民警和蘭與書沒註意到這邊,於是快步走過去,把襯衫的袖子往上擼,叉著腰站在方秦的面前,居高臨下地盯著他。

“盛,盛總……”方秦臉上掛了彩,面對臉色陰沈得快趕上暴雨天的盛無極控制不住結巴。

盛無極閉上眼睛,下一秒猛然擡腿朝著方秦的肩膀就是重重的一腳,直接把人踹翻到花壇裏。

“老子的人你都敢動!”話音未落,他又往前跨了一步,跨上花壇邊,對著方秦的心窩又是狠狠一腳。

他想做這件事情已經想了很久了。

圍觀的人群看到他突然踹人,大叫著“警察同志打人了”,民警聽到動靜,回頭一看才才註意到盛無極做了什麽,立馬掏出警棍小跑著過來制止:“誒誒誒!這位先生你怎麽打人!”

看到是盛無極,蘭與書驚訝地跟著跑過去,一把拉住還想繼續踹的他:“別踹了盛無極!不好意思,這是我朋友。”

盛無極作勢還想沖上去,蘭與書趕緊抱住他,“別打了盛無極!”

民警用身體擋在方秦面前:“朋友也不能踹人!現在是法治社會,有什麽問題交給警察!你們現在全部跟著去派出所做筆錄!”

派出所裏,方秦捂著發痛的心口一口咬定他們是因酒後爭吵產生了摩擦,並不是蘭與書說的綁架。他表情很是坦蕩:“我和他是朋友,最近因為工作上的事喝了酒沖動了,民警同志,我們今天最開始見面是在禦景軒餐廳的門口,蘭與書全程都是主動跟我走的,在公園我也沒有脅迫他,你們大可以去調附近的監控,看看我說得對不對。”

蘭與書:“……”

他是真的沒想到方秦能這麽無恥。

盛無極抱著手,冷笑一聲:“呵呵,看來我剛剛踹得不夠狠,你還有腦子給自己開脫,要不要我再賞你幾腳?”

民警:“……盛先生,這裏是派出所,不能再打架啊。”

盛無極瞬間變臉,沖民警春風滿面:“好的,沒問題。”

他想,不在派出所總可以吧。

因為雙方各執一詞,蘭與書又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方秦今天的真實目的,最後派出所判定雙方為互毆,教育一番後就放他們走了。

蘭與書原本想趁此機會,讓方秦在派出所蹲幾天,結果最後只能憋著氣看他揚長而去。

盛無極安慰他:“沒事,今天先放過他,以後我會連本帶利幫你討回來。”

從派出所回到家已是深夜,盛無極翻箱倒櫃找出醫療箱,不容拒絕地提出給蘭與書重新處理傷口。他們靠著島臺,準備齊全的醫療箱攤開在臺面上,盛無極垂著眼皮小心地揭開蘭與書手臂上的紗布。

蘭與書看著他的眉眼,心裏有點軟:“盛總,小傷口而已。”

盛無極沒擡頭,手上動作不停,紗布很快被拆下來,露出一道大概有七厘米長半厘米深的傷口。確實不算深,只是口子長了一點,以及滲出的血跡嚇人了點,盛無極總算放心了。

他從醫療箱裏拿出雙氧水擰開蓋子:“我給你沖雙氧水消毒,忍著,沖完重新包紮。”

說著擡起蘭與書的手臂放到島臺水池的上方,將雙氧水直接淋在了傷口上。一瞬間傷口冒起大量白色的泡沫,灼燒般的刺痛感幾乎是同時傳到蘭與書的大腦,痛得他忍不住嘶了一聲。

“很痛是不是?”盛無極擡起頭看著他,表情有些嚴肅:“知道痛下次遇見方秦能不能繞遠點?吃過一次虧你居然還會吃第二次,我都想罵你兩句了。”

蘭與書忍著痛解釋:“我是想最後跟他說清楚,做個了斷。”

盛無極低下頭,拿鑷子夾著紗布吸幹傷口上殘留的雙氧水,拆了一卷新的醫用紗布繞著他傷口綁,一圈又一圈:“跟這種人還有什麽好說的,你應該學我,見到他上去不是一腳就是一巴掌,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。”

想到他剛才踹方秦的那兩腳,蘭與書覺得有點解氣。

盛無極還在說:“看樣子方秦應該已經完全投靠嚴鎧鳴了,要不然今天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。”他嘆了一口氣:“我不過一天沒看著你,你就差點被綁,蘭與書,你說以後是不是得把你做成掛件隨身帶著才行?”

他這句話乍聽像是責備,可細品之下又像是帶著一絲絲無奈的縱容。蘭與書的心突突跳了兩下,有那麽兩秒鐘竟然產生了盛無極似乎也喜歡自己的錯覺。

但在第三秒的時候,他就清醒了。

會有這樣的錯覺還不是因為自己心裏那點對盛無極的非分之想,不過是內心情感的映射,更是人生三大錯覺之一罷了。人還是不要太自以為是,盛無極對他的關心和照顧,都是因為他們的交易以及他是盛和的導演,而已。

蘭與書幾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:“掛件就不用了,不是有保鏢嗎?盛總,我有點好奇,那些保鏢每天都跟著我嗎?”

“那當然,我先申明不是監視你,只是因為我太清楚嚴鎧鳴的為人,不得不防,你看,今天不就防住了嗎?”盛無極在綁好的繃帶上又貼了一層透明的醫用防水膜,拿起來端詳了一下,對自己的手藝還算滿意:“可以了,洗澡應該不會進水。”

蘭與書擡起左手摸了摸被仔細包紮好的傷口,對他說了句“謝謝你,盛總。”

盛無極擰開島臺水池的水龍頭,邊洗手邊說:“別謝了,去洗澡睡覺吧。”

蘭與書依言去洗了澡,等躺進被子裏卻沒有任何睡意。

他腦袋裏幻燈片一樣播放著公園發生的一切。他忍不住罵自己,明明已經清楚方秦做過什麽,居然還抱著一絲幻想想要跟方秦說清楚,要不是盛無極一直有安排人暗中保護他,他今天大概率是跑不掉的。

直至此時此刻,他終於對方秦這個人徹底地失望。他一直以為,人再壞也應該會保留一點善意的,更何況自己和方秦曾經還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。

但方秦,已經不念及他們之間的情誼。

盛無極在外面的浴室洗完澡走進主臥,看到的就是盯著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的蘭與書。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,隨後把臥室的燈光調至入睡模式,很快整個房間暗下來,只留墻角兩盞暗淡的睡眠燈。

盛無極扭頭看著始終睜著眼睛的蘭與書:“睡不著?”

“嗯,在想公園裏發生的事。”

還有一些跟方秦的過去,蘭與書在心裏補了一句。

“想方秦?”雖然是疑問句,但盛無極的語氣確實篤定的。

蘭與書心想這人身上是不是裝了探測儀或者是雷達,怎麽什麽都能探查到。他輕聲嘆氣:“是,我在想以前那麽溫和善良的人,怎麽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。”

“人嘛,不都這樣,”盛無極說,“我小學還扶老奶奶過馬路呢,現在不也變成了滿身心眼只知道利益至上的混球。”

蘭與書:“……”

雖然聽起來像是在罵自己,但怎麽覺得盛無極還挺驕傲的。

蘭與書忽然想到了什麽,他將被子拉到下巴處,避開手臂上的傷翻了個身面朝盛無極,狀似無意般提起:“說起來盛總估計已經把我查得一幹二凈,但我還沒了解過你,左右睡不著,要不來聊聊你吧?”

盛無極同樣翻身,側對著他,一只手搭在被子上一只手撐起腦袋,勾唇笑:“你這是想把我當睡前故事讀?”

“你要這樣想也可以。”蘭與書好笑地回應。

“來吧,蘭導想聽什麽?”

蘭與書本以為還要再拉扯一下,沒想到他這麽配合。既然他都這麽說了,於是蘭與書問:“你和嚴鎧鳴結怨的真實原因是什麽?我不信你之前說的他搶了你的棒棒糖。”

盛無極有些好奇了:“你居然關心的是這個。”

蘭與書點點頭:“嗯,一直關心,可以說嗎?”

“可以,但是要說這個的話,有點覆雜。”

“那往簡單了說。”蘭與書沒有讓步。

“真想聽?”盛無極說。

“真的。”

盛無極心想,蘭與書今天差點被方秦綁架,都嚇到睡不著了,那就權當是真的給他講個睡前故事哄他睡覺吧。這樣想著,盛無極在腦袋裏翻出那段塵封的回憶:“我八歲那年,嚴鎧鳴讓人把我綁起來扔進他家的地下室關了一晚上,你說我能不恨他嗎?”

蘭與書猛地睜大雙眼,眼睛裏滿是震驚。似乎是想在昏暗的房間裏確認他說的話是真的一樣,他稍稍往盛無極靠了一下,兩個人的肩膀抵在一起。他將信將疑:“不會是你現編來騙我的吧?!”

“嘖,你要聽故事,我說了你又不信。”盛無極躺平,大有不想說了的架勢。

蘭與書像蟬蛹一樣又朝他那邊挪了挪,胸膛貼著他的手臂:“真不是編的?”

不是他不信,主要是盛無極真真假假的話混著說,他根本分辨不出來他這回說的是不是真的。

“我又不是拍電影的,編這種故事做什麽?你要不信可以摸我這裏。”盛無極在被子下面摸索著牽住蘭與書的手,放到自己右耳的耳朵後面。蘭與書的指尖很快摸到一小塊凸起,手感像是皮膚下藏了一粒米。

“這是一枚追蹤定位的芯片,就是在那次事件之後植入的。”

蘭與書呆呆地問:“……不會跟肉長在一起嗎?”

盛無極笑了:“你關註的點還真是奇怪,當然不會,每年都會做檢查,看它有沒有失效以及有沒有跟肉長在一起。”

“那嚴鎧鳴為什麽會關你?你又怎麽逃出來的?你家的人居然沒有發現?”蘭與書忍不住追問。盛無極這麽聰明的一個人,居然會被嚴鎧鳴關起來?! 聽起來太匪夷所思了。

“還能是什麽,嚴鎧鳴從小就是個變態啊,那時候我家還住在棲山別墅,跟他家就隔一條馬路,他喜歡在院子裏虐待貓狗,大概是虐待貓狗滿足不了他了吧,他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,我八歲那會兒還不是混蛋,又單純又善良,結果就被騙去他家了。”

盛無極說話的語氣很輕松,完全沒有因為提起以前的事而悲傷或難過,但蘭與書越聽越緊張,他接著問:“嚴鎧鳴虐待你了?所以你怎麽逃出來的?!”

“那倒沒有,他那時候膽子還沒那麽大,只是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吃飯喝水上廁所之類的,至於我怎麽逃出來的,是因為我邀請一個朋友第二天到家裏玩,他來了之後問管家,管家才發現我一整晚都沒回家,後面調了監控看到我被嚴鎧鳴帶走,馬上帶著家裏的保鏢把我救出來了。”

這是什麽豪門八點檔狗血綁架連續劇?!蘭與書根本不敢想象,八歲的盛無極一個人被關在昏暗的地下室裏過了一整夜!他楞楞地望著他,一瞬間冒出很多心疼和難過,以至於很久都不敢說話。

盛無極以為他是太過於震驚,翻過來對著他:“蘭導,我這段經歷是不是可以改成電影啊,你拍完《硬幣》要不也拍拍我吧,現成的真實素材,記得把我的人設寫得牛逼一點。”

暗淡的柔光中,他們陷在柔軟的被子裏,房間裏很安靜,蘭與書一直不說話,只是看著他。盛無極正想問至於這麽震驚麽,猝不及防就被蘭與書整個人抱住——他的手心貼著自己的後背,溫熱感瞬間傳遞到大腦皮層,盛無極莫名地楞了一下。

蘭與書小心翼翼地問:“你的父母……都沒發現嗎?”

盛無極埋在他的懷抱裏,笑著轉移話題:“這個故事比嚴鎧鳴的更覆雜了,蘭導,你還不困嗎?”

蘭與書知道他這是不想繼續了,怕繼續問下去盛無極難過,於是見好就收:“嗯,是有點困了。”

盛無極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反抱著他,在他的腦袋上胡亂揉了一把,把他的頭發揉得亂糟糟了才道:“那就睡覺。”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明天七夕,下一章提前更!!

提前祝小盛和小蘭七夕快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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